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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凛毅闭了闭眼,他又何尝不知此事弊大于利,尤其是安乐公主跟君无忧和君家关系匪浅。若是跟明家结亲,说不得就把他们一起得罪了。可如今是骑虎难下,这亲是不结也不行了,除非明妜出了什么意外,或者......

“王爷,此事需从长计议,在未下定决心之前,拖上一拖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明白了。”

在李知岱和李知衡各自为自己未来做打算时,贺质文这边,也迎来了新的抉择。

“查不到?怎么会查不到?”

贺质文重重的捶了下桌子,消息已经传回去好几个月了,母后身边的人都排查了一遍,都没有,贺倾杯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王爷,说不定对方只是虚张声势,皇后娘娘还有陆家和皇上护着,不会有事。您暂且宽心,娘娘也不会希望因为她扰乱您的思绪。”

“本王知道,但不把人找出来我寝食难安,最好那人是贺倾杯的人,若是顺水推舟旳细作那该如何是好。”

雁落一怔,一想到那种可能瞬间就明白为何王爷反应如此之大。

“另错杀,不放过。雁落,传信给父皇,让他想办法把母后周围的人全换掉,换成他信得过的人,顾不得这么多了。”

“是。”雁落点头应下,随即就下去安排。

了却了一件事后贺质文放松了些许,然后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徐州水患不出意外是肯定会有了,他本来是计划在跟安乐去冀州小住的这段时间‘意外’发现这件事,然后不经意透露给李知岱,以此得到更进一步的信任。

贺质文坐下后叹了口气,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宫宴上那一出上演完后李知岱对他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如今这情况,他不可能再转投李知衡,君宵练态度也不明,安乐也对自己多加关注,真是麻烦。

贺质文不断的思索,到底还能从哪里动手,徐州水患到底如何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本以为能借李知岱的手给君宵练卖个好,顺便帮安乐一个小忙。没成想李知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半路杀出个万俟玥,说不定就真成了。但不管怎样,结果已出,这下自己所有的布局都要推倒重来了。

“王爷,已经让人传去了。”雁落走了进来,打断了贺质文的思路。

“嗯,陆望那边如何?”

“二公子不方便亲自坐镇蜀地,不过前几天传来的消息说那些东西很受欢迎,接下来只要好好运作一番,那条路就能出来了。”

“那就好,对了,季松那小子怎样了?”

“昨日收到的消息,差点死了。本想直接要了他的命,但王爷你也知道,季宗林在他走了没几天就安排了不少人追了上去,不敢闹太大。”

贺质文微微蹙眉:“他没走?”

“是,他铁了心要留在那里,王爷,可要除掉他?好歹是君无忧的未婚夫,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没查到咱们头上还好,若是查到了......”

“君宵练在意的是君无忧,季松只是目前来看最适合她的。死了就死了,只要能有更好的,只要君无忧不在意,君宵练不会管这些。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接下来你注意着点君家的动向,尤其是君宵练的。

雁落有些不解:“属下愚钝,敢问王爷为何现在如此关注他们?那三家才失了主心骨,咱们这么上赶着,有心人注意到了该怎么办?”

贺质文挑了挑眉,不错,有长进,知道这时间敏感,也考虑到可能会跟其他人撞上,看来这段时间的调教没白费。想到这里,贺质文好心情的给雁落开了个小灶:“李昕对那三人及他们家的处置可知?”

“他们斩首示众,家中财产悉数充公,三代以内不得做官。光是这些这三家就起不来了,更何况还有墙倒众人推的其他人,以及想讨好君家的。韩赵魏这三家,别想翻身了。”

说到这里雁落有些唏嘘,已经落魄的季家搭上了君家和安乐公主倒是有复起之相,上一刻还在顶层的下一刻就塌了,世事无常啊。

“你似乎觉得他们很惨?”

“这,还不够惨?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他们而言难道不是从天堂到地狱的差距?”雁落有些不解的问道。

“祸不及家人,若真的想赶尽杀绝,流放、打入奴籍,多的是手段,不是吗?三代而已,不过几十年,这些世家积累下的底蕴,又岂是几十年就能磨灭干净的。季家不就是个好例子吗?从季宗林爷爷那辈就开始衰败,但直到现在跟寒门相比尚且有一大段差距,甚至现在还死灰复燃了。”

雁落恍然大悟,的确,感觉他们惨那是跟以前相比。这三家子嗣众多,还有不少姻亲,稍稍帮扶一下就能熬过这段时间,之后再徐徐图之,不过几十年罢了,他们完全等得起。君家,君宵练绝不希望是这结果。

“所以关注君家尤其是君宵练的态度及动作是为了确定他们是否跟安乐达成交易?”雁落脑子转了过来:“倘若君家亲自下场又或是暗中推波助澜,那就说明他们很大可能并没有与安乐达成交易。”

“不错,如果现在动手的是安乐那对我们就非常不利,要早做打算才行。毕竟安乐可以说是李昕的代言人,由她亲自出面料理那三家,对其他世家而言可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那王爷,为何我们不去帮忙。就像您说的,现在时局复杂,皇家可不想此时发生混战,为何我们不趁此机会浑水摸鱼?”

“安乐最终,会给君家一个交代的。等着看好了,那三家,死定了。君宵练的仇恨,只能用他们的血才能洗清,安乐也好,李昕也罢,都会用那三家安抚住君家,早晚的事罢了。现在我们冒头,他日追查起来,遭殃的只会是我们。”

“可王爷不是说......”

“就算是弃子,那也不是想丢就能丢的。时机不对,只会毁了棋局。”

“属下明白了。”

贺质文见雁落没什么疑问,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起身看向窗外,银装素裹,洛邑的冬天格外寒冷,回想起这一年多的事情,他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蒙蔽住了双眼,是什么呢?他到底忽略了什么,明明感觉答案近在咫尺,为何就是抓不住,说不出口?